霍京阳怔了许久。
才低头打开手机，输入。
“我在律所前台。”
微信界面陷入了沉默。
好一会，才终于显示‘对方正在输入中……'
“我临时出去见了委托人。”
霍京阳看到这条信息，抬头发现前台仍在微笑注视着自己。
他下意识也扬起体面的笑容，微微点头，转身离开。
在经过大楼侧面的垃圾桶时，霍京阳停住，然后扔下柠檬挞，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苏清妍很晚才回到家。
霍京阳坐在床的一侧，翻动着手里的案宗。
等苏清妍迅速地洗漱好，在床的另一侧躺下，他才出声：“周五我妈生日，你记得抽出时间。”
霍京阳很久都没听见回答，忍不住又问了一遍：“你有在听吗？”
“嗯。”
苏清妍这才冷漠地应了一声。
霍京阳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，只是眼前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此刻都成了蚂蚁，不断地在噬咬他的心。
两人虽躺在一张床上，他却能很明显地感知到，两个人的心此刻隔得很远很远。
……
周五下班，霍京阳特意发了信息给苏清妍。
“记得准时到。”
“好。”苏清妍的信息姗姗来迟。
见她答应，霍京阳才打车去了霍母家。
霍家是个单亲家庭，霍母一个人撑起了全家。
“你二姨和表弟来了。”霍母往霍京阳身后看去，脸上浮出失望的神色，“清妍没来？”
霍京阳没回答，沉默地进了门。
霍二姨听见动静，立即一推身边的儿子：“叶海，去打声招呼，你嫂子是大成的合伙人，你找工作还要靠你嫂子呢。”
叶海磨蹭地过来，立即嚷嚷道：“表哥一个人回来的！”
霍二姨瞬间拔高音量：“不会是吵架了吧，也是，结婚五年两人还没有孩子是容易有矛盾，我给你的药，你按时吃了没？”
霍京阳闻言，眉头随即皱起，正想开口，却被霍母给拦住了。
“不说了，边吃边等。”霍母警告地一瞥霍京阳。
霍京阳只得将那话往下咽。
饭桌上，他无数次期待着，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可直到亲戚们离开，苏清妍都没有出现。
霍母拧着眉头看霍京阳：“你和清妍去看医生了吗？怎么她还没怀上？”
霍京阳无奈至极：“怀孕哪有这么简单？”
霍母却不依不饶：“下周和她一起去见我给你约的医生，你要知道，没有孩子的婚姻是没有未来的。”
霍京阳一时无言，只觉得心口似被大石重重压住般窒息。
他出了门，便给苏清妍打电话。
好一会儿，那边才接。
“你在哪？”霍京阳捏着手机，声音疲惫。
对面一阵沉默，好一会才说：“不好意思，我在忙。待会过来。”
霍京阳只觉得荒唐。
“你不用来了。”他径直挂断了电话，深吸口气才压抑住内心的酸楚。
没一会儿，手机又是一震。
霍京阳打开微信界面，却是许韬发来的链接。
他一点开的，视频内容是苏清妍接受采访的花絮。
“听说苏律师结婚已有五年，那么用一句话形容您的婚姻，会是什么呢？”
苏清妍思考片刻，不再犹豫。
“是合同。”
“哈哈，苏律师真会说笑，婚姻怎么会是合同呢？”
苏清妍却依然严肃。
“当***退却，婚姻里就只剩下了责任。以责任为约束的东西，可不就是合同吗？”
她沉默了片刻，继续说道。
“我现在只可惜，这纸合同没有截止日期。”